以思为话题的作文

来源:学生作业帮助网 编辑:作业帮 时间:2024/04/26 22:25:42
以思为话题的作文

以思为话题的作文
以思为话题的作文

以思为话题的作文
思想者
在人类所有的文字中,惟有“思想者”这三个字,最为沉重.尤其在这个国王比思想者还多的地球上,思想者就更加凸现出了他的重量.
思想者的重量来自于历史,指向于未来,并在历史与未来之间的这个现实世界,高高地竖立起一面思想的大旗,一次次引领着我们,从历史,走向未来.
但是,思想者总是孤独而悲怆的,究其原因:是他的锋芒、尖锐、深刻、另类和反叛.面对这样的人,那些没有开化或难以启蒙的众生,不仅把他当成疯子、白痴、混蛋、妖孽、瘟疫,而且更可悲的是群起而攻之、讨之、杀之、歼之……大有一种不把他五马分尸不足以平息众怒的架势.因此,这帮难以启蒙的众生,就成了权贵们和政治集团极其残忍地剿灭思想者的帮凶,一步步把他逼向生命的绝境,设下火坑,布下陷阱,叫他去跳下去.
思想者可以把思想侍弄得十分精当,万分慎密,甚至是一丝不漏、光照千秋,但是,在红尘世界,思想者往往是大大咧咧的,疏于计较个人得失、自我恩怨,正是由于这样,在通常情况下,大量居心叵测的人,动用所谓的道德和法律,一次次把思想者打成国民公敌,关进铁窗,困在地狱,逼向黑夜.
在这样的黑夜里,思想者的灯光,是最暗淡的时候.这微弱的光,难以照彻无边的暗夜,无力唤醒蒙昧的大多数,但是,就是在这样的黑暗中,思想者依然没有放弃他的思索,没有摈弃他的启蒙,依然对唤醒大梦中的芸芸众生充满希望,依然高举着思想的明灯,在腥风血雨中奔走和呐喊.但是,他没有找到能够同路的人,即便是偶尔找到一个两个,也不能同行始终.这时候,思想者就只有独自一人,举着明灯,孤零零地与暗夜抗争,孤零零地把光明播撒,直至生命的终点.
思想者,不是活在现实世界里的,他要么活在历史的深处,要么活在遥远的未来.正是因为这样,他的思想,才在现实世界中具有巨大的反判力量和重塑精神.然而,正是由于他的这种反叛和重塑,就注定了他与众人格格不入,与时代格格不入,与权贵们和政治集团格格不入,这就注定了他悲剧性命运的一生.
当思想者在没有广泛的社会良知作强大的支撑时,在没有获得大多数人的认可时,他和他的思想,就一定是大夜中的梦呓,是怒海中的一叶孤舟,是千军万马围歼下的一头小鹿.
面对这一切,思想者不会选择屈服,不会在屠刀和绞索下发抖,更不会放弃追求,抛下理想.因为,他早就把肉体的生命看得轻于鸿毛,把思想的生命看得重于泰山.在面对屠刀和绞索的时候,他会毫不犹豫地大步走过去,大义凛然地赴死.在这个世界上,惟有思想者,能够以死来加重思想的声音,以死来增强思想的威力.
思想者虽然死了,但是,他为这个世界,找到了一个出口.



思想者为这个世界找到了出口,但这个出口,往往被人当作狗洞,不仅大肆给予嘲讽,而且进行疯狂地围堵与剿灭.
公元前339年,伟大的苏格拉底被雅典人推向了法庭.罪名是:“不敬神”和“蛊惑青年”.
对苏格拉底的定罪,雅典人以投票的方式进行表决,投票的结果是:278票赞成定他死罪,221票反对定他死罪.
按照雅典当时的规矩,在被控为有罪之后,有几种解脱治罪的办法:一是可以为自己辩护,但辩护不能否定民主审判的理由,而是在“坦白”的前提下减免自己的罪过.二是交纳一定数额的罚款就可以减免治罪.三是在被判罪收监后,还可以通过贿赂有关人员来逃脱,然后流亡到国外去.
在这样的时候,有人提出帮苏格拉底交纳罚款和贿赂金,但遭到了苏格拉底的严词拒绝了,他说:“我怎么能走卑鄙者的道路?”
交纳了罚款和贿赂,苏格拉底就能够活命,就能够得到自由,但是,他毅然选择了自己为自己辩护.
然而,在278票对221票的悬殊中,在巨大的传统礼教面前,苏格拉底的自我辩护,就注定了他声音的柔弱.因此,他被判了死罪.
当行刑者把一碗毒酒端过来时,苏格拉底大步迎了上去,接过毒酒,一饮而尽.之后,他说:“死别的时辰已经到了,我们各走各的路吧,我去死,而你们去活,哪一个更好,只有神知道了.”
苏格拉底死了,他的大脑再也不能思考.一向以文明著称的雅典人,就这样杀死了一个伟大的哲学家,杀死了一个崇高的思想者.雅典人的文明,不是在维护一种求索,而是在死守一种传统与教条,雅典人穿着文明和理性的外衣,打着道德与法律的旗号,让全世界整整痛苦和遗憾了两千三百多年.
苏格拉底是因他的哲学而死的,是因他的思想而死的,这样的死,应该说,只是肉体,而他思想的火炬,被后来的许多人高举着,跑遍了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,使无数人的灵魂为之获得了灿烂的光亮.
但是,这样的换取,毕竟过分残忍与悲凉.死,是人人都逃不脱的,但死于蒙昧,死于麻木,死于良知的泯灭,这样的死,对于一个大智者来说,他内心的悲痛,该是多么地巨大!
苏格拉底,你的名字将与地球同在.



一个纯粹的思想者,通常无力抵抗现实的威逼,他惟有进入了思想领域,才可以挑起犄角,使用牙齿,劈出一条路径.俄罗斯作家亚历山大•伊萨耶维奇•索尔仁尼琴,无疑就是这样的人.
索尔仁尼琴这一辈子,仿佛命中注定要与政治集团的头面人物结下不解之缘.他因头面人物而坐大牢,因头面人物而一夜成名,又因头面人物而流亡于天涯海角,有国难返,有家难回.
1945年2月,索尔仁尼琴在与友人的通信中,因指责大独裁者斯大林,被人告发而被捕,接着,他被判了八年的监禁.这八年的铁窗生涯,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,后来居然使他成了俄罗斯的文学大家.
八年监禁满后,当局认为他还是个极其危险的分子,就又把他流放到哈萨克斯坦.这一流放,又是三年多.
恢复名誉后,索尔仁尼琴当了一名教员.这期间,他开始了文学创作,写出了中篇小说《伊凡•杰尼索维奇的一天》.他把作品委托朋友送到了《新世界》编辑部.由于这是苏联第一部描写红色政权下集中营生活的作品,杂志社不敢发表.但是,编辑部的负责人又认为这是一部非常好的文学作品,不愿轻易放弃,就托人把小说转给苏共总书记赫鲁晓夫.赫鲁晓夫看后,认为很好,不仅可以使之成为他政治砝码,而且还可以培养出文学新人.就这样,《新世界》立即发表了这部小说.作品发表后,获得了巨大的成功,索尔仁尼琴也因此一夜成名,几乎成为家喻户晓的文学新秀.
然而,好景不长,之后不久,赫鲁晓夫便从红色帝国的最高权力上被赶了下来,索尔仁尼琴也因这一政治大变故而受到牵连.在接下来的日子里,他的困境日益加剧,作品被严禁出版,住宅被大肆搜查,行踪被严密监视,日日夜夜生活在类似于白色恐怖的状态之中.在剥夺他大量的人的权利后,当局还不放心,不仅把他开除出了作家协会,而且在1974年2月,索尔仁尼琴被红色政权驱逐出境,被迫流亡国外长达二十年之久.
由于苏联当局全面封杀他的作品,他不得不把描写政治犯生涯的作品《癌病房》、《第一圈》和《1914 年8月》等拿到西欧去发表.这些作品发表后,给他带来了巨大的荣誉,1970年10月“因他在追求俄罗斯文学不可缺少的传统时所具有的道德力量”而获诺贝尔文学奖.
作为一个作家和思想者,现实中的索尔仁尼琴只能是个弱者,在政权的恶浪中,在政治的旋涡里,他永远无力搏击狂澜,他唯一能在自己的思想里,在作品中,举起大刀和盾牌,迎向一个专制的政党,在厮杀中呼唤真理和自由.
在漫长的流放生涯中,索尔仁尼琴到过联邦德国,接着又蜗居于瑞士苏黎世,后又流亡到美国.1974年,美国政府于授予他“美国荣誉公民”的称号.
在索尔仁尼琴这一辈子里,镶嵌满了这样一些词汇——坐牢、流放、流亡、领袖、写作、获奖、贬损.这些词,随便说一个,都十分沉重,更何况被索尔仁尼琴全部拥有了.这样的拥有,就使得他的人生重上再加重,几乎把他压死.如此的人生际遇,在这个世界,能有几人?
因此,每次翻开他的作品,脑海中都回荡着一种异样的声音.这声音,如洪钟大吕,在夕阳帝国的广场上发出阵阵悲鸣……



在众多的思想者中,有的是因思想而罹难,有的因罹难而进入思想.在新中国诞生后,顾准,就是典型的因罹难而思想的人.
在二十世纪的六十年代和七十年代,中国近十多亿颗大脑,全都停止了思考,惟有顾准一人,在逆境中孜孜地求索着、探寻着、思想着.因此,如果问在这个时期中国还有谁可以称地上是像样的人物的话,那就只有顾准了.
在顾准的一生中,他都在用经济学的刀法解剖中国的经济问题.正由于这样,他的见解与专制模式和计划经济模式的中国格格不入,他的许多理论和著述,与当时的官方经济观点成对立的局面,这就为他日后的命运埋下了苦难的种子.
因此,在1952年的“三反”运动中,他受到了撤销党内外一切职务的错误处分.
在1957年,顾准被打成右派.
在1965年,顾准再次被划为右派分子.
在“文革”中,顾准被迫到河南息县劳动改造.这一时期,他除了参加沉重的体力劳动,就是应付没完没了的“交待”和“批斗”.
在批斗中,红卫兵小将们以雨点般的拳头打向已经在吐血的顾准.但是,面对这种非人的暴力,顾准没有屈服,他高声呼喊到:“我就是不服!”批斗结束后,顾准立即忘记肉体的疼痛,继续读书,认真思考,希望为中国找到一条真正美好的大道.
在充满暴力、恐怖和愚忠的岁月里,顾准还这样说道:“当今天人们以革命的名义,把革命的理想主义转变为保守的反动的专制主义的时候,我坚决走上彻底经验主义、多元主义的立场,要为反对这种专制主义而奋斗到底!”“不许一个政治集团在其执政期间变成皇帝及其宫廷.”“我还是厌恶大一统的迷信,至于把独裁看作福音,我更嗤之以鼻.”“唯其只有一个主义,必然要窒息思想,扼杀科学!”这就是顾准,在红色恐怖中独立思考的顾准,在群盲遍野间振臂高呼的顾准,在乱世苍茫中奔走呼号的顾准!
然而,在“文革”的血腥中,最需要温暖的顾准,他的儿女们居然与他断绝了父子关系,划清了阶级路线.在若干次非人的大批斗中都没有哭过的顾准,在为儿女们的断绝书上签字时,他哭了,而且是那么伤心!这是一个思想者的哭,是一个殉道者的哭,是一个需要温暖却怎么也得不到温暖的人的哭.
在人人自危的时候,顾准的爱人,被搜审,被隔离,最后抗不着强大的淫威,她自杀了.
顾准这个1935年加入共产党的老党员,这个解放后任上海市的第一任财政局局长和税务局局长的老革命,这位用经济学为新中国的经济建设找出路的大学者,在文化大革命中,在他自己的祖国,被自己的同胞整得家破人亡了……
吴敬琏在回忆顾准时说:“在他的病已经宣告不治的时候,经济所‘连队’的领导考虑给他摘去‘右派帽子’,但是有一个条件,就是要顾准在一份文字报告中做出‘承认错误’的表示.这是顾准所万万不能接受的,但他最后还是签了字,签字时顾准哭了.他对我说,在认错书上签字,对他来说是一个奇耻大辱,但他要这样做,因为这也许能够多少改善一点子女们的处境.”
尽管顾准经历了打击、诬陷、批斗、侮辱和子离妻亡等等不幸,但是,他始终都没有放弃思考,没有摈弃求索,他把目光投向古希腊,去追问“娜拉出走以后怎么样”,去追问“灿烂的希腊文明”,去追问“中国的封建专制”……
在这样的追问中,他完成了《希腊城邦制度》和《从理想主义到经验主义》等著作.顾准说:“像布鲁诺那样宁肯烧死在火刑柱上不愿放弃太阳中心说;像宗教战争或异教迫害中的殉道;像生命可以不要,航海却不可不去的冒险精神;像近代资本主义先锋的清教徒那样,把赚钱、节约、积累看做在行上帝的道;最后,像马克思认为是共产主义的基本标志是每个人都能够‘自我实现’的那种个人主义”
是的,这就是顾准,他把恐怖与血腥变成了思考,把野蛮与残酷变成了求索.他用幸福的代价,用生命的血浆,用命运的苦难,在为中华民族和整个人类而苦苦地思索.
如果说,从新中国成立到改革开放这三十多年间,中国还有什么值得我骄傲的话,那就是——中国出了一个顾准.



思想者,是异端,但不是邪说.是反叛,绝不是反动.
思想者反叛的:是史官文化,是寡头政治,是根深蒂固的奴隶制,是僧侣共产主义,是一元主义,是独裁专制体制……但是,这一切,对于统治者来说,对于既得利益者来说,是绝对不容的,是要彻底消灭之的.
思想者的全部力量就在于批判,失去了批判的力量,思想就成了垃圾,成了狗屎.那种四平八稳的、前怕狼后怕虎的、战战兢兢的,不是思想,是奴隶的呻吟,是老鼠们的哀鸣.
思想者从来就是强调自我承担的,那种推卸责任、拖人垫背、见风使舵的人,不是思想者.真正的思想者,就是天塌下来,明知会死,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去迎接.
思想者从来就是因孤独而强大,他不会去附庸什么,不会去迎合什么,不会奴隶那样跪倒在地而求人理解.思想者因其孤独,才能走出一条崭新的路,才能实现思想体系的标新和立异.
在这个世界上,所有的思想者都不是空谈家,他们首先是实践者,是牺牲者,然后才是思想者.因此,思想者的一言一行,总是那么奇特而瑰丽.
我们这个世界所有的思想者,已经定格在二十世纪以前的全部岁月里,他们思想的光芒,穿过所有的黑夜与苦难,照耀着我们,让我们规避了无数坎坷与弯曲,使我们成为了人.
他们为我们留下的思想,是一笔巨大的不可多得的遗产.
但是,我们不能仅仅成为靠吃遗产而活着的人……